《我。他》
我的名字是源凯,过着平凡的生活,却每天幻想着能拥有轰轰烈烈的一生。总想着做些能让全世界知道的事,但往往只是白日梦一场。也许在某些人群中,我算是有意见、有想法的人,但总觉得无法出众,毕竟总有人比我更强吧。或许是因为从小妈妈就教我做人要低调,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让别人发言。
这个世界很奇妙,在我的生命中就有这么一个总是能鹤立鸡群的人——浩宕。
浩宕是我从小一起玩耍长大的死党。他几乎什么都很在行,长得帅,成绩好,课外活动也积极。他最喜欢唱歌和玩音乐,所以中学时我们一起加入了校园创作组。我和他一起学吉他,但他总是学得又快又好。浩宕几乎是个完美的男生。如果你是宅男,他就是那种“把他留在身边你就别想追到女生”的存在。唯一的缺点,大概就是他个性有点痞,不过也正因为这样,他特别讲义气,总是保护朋友。
中一到中三,我的成绩还算不错,特别喜欢科学。当然,浩宕的成绩还是比我好很多。中三是我学生时代最快乐的一段日子。我们早上上课,放学后有很多时间可以留在学校。几乎每天放学后,我们都会留在食堂练吉他、唱歌。他参加很多学会,老师们都很喜欢他。每年的校庆表演,我们也因他的关系,都会在全校同学面前演出。
《邂逅。她》
学校食堂里有个奇怪现象,虽然座位是开放的,但许多同学都会每天坐在固定的位子。我和浩宕当然也有属于我们的“专属座位”。记得有一天,我们在食堂练吉他到中午班学生来用餐时,有一群女生走来坐在我们那桌。我们继续练琴,尽量不打扰她们,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是她们常坐的位置。
她们之中有一位身形娇小的女生,长得挺可爱的。我不确定浩宕有没有注意到她,但我开始担心会不会我们两人会喜欢上同一个女生。
之后,我们常常留到中午班学生离开才回家,而我也习惯了注意那位娇小的她。我们和其他女生渐渐熟了,但我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。直到有一天,她抓了她的朋友来问:“他为什么每次都看着她?”天啊,原来我看得那么明显!我当时紧张得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反应的。不过,就是因为她主动,这才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。
她叫慧婕。
在青春的中学时代,能知道自己暗恋的女生名字是一种莫名的骄傲。只是慧婕很少来上学,见面的机会也不多。慢慢的,我们也没什么互动。
科学室是我和浩宕常混的地方,我们的科学老师刚好负责科学学会,所以我们都能留在那里胡乱研究。有一天浩宕突然跑来说他对某位女生有点意思,拉我去科学室看人。结果发现竟然是慧婕那班!我心里吓了一跳:“不会吧,你也喜欢慧婕?”后来他指的是另一位女生,我才松了一口气。
那女生叫冰莹,是同级中的校花,很多男生都仰慕她。我还打趣说:“你们真是郎才女貌。”总之,不是慧婕我就放心了。
之后因为和慧婕互动少,我又胆子小,便逐渐失去了和她的联系。后来我也加入了男生之间的“追女行列”,当然只是嘴上聊聊美女而已。而浩宕和我不同,他是会付出实际行动的那种人。很快,他交了第一个女朋友,虽然他没说是谁,但我猜多半是冰莹,他还不承认呢。
上了中四,大家开始认真读书,准备毕业考试。青春开始进入另一个阶段。
《太陽就在邊際》
中学时代收集校刊是一件年度盛事,因为里面有每班的合照。虽然可以去购买照片,但也不可能去买别班的,尤其是跳级的。我记得慧婕说过,如果学校拍校刊,她一定会来!但她只出现在《1998》的那一期。后来因为家里的原因,她时常缺课。
我直到毕业都没有买自己的那本《2000》校刊。现在我的书柜里摆着《1996》《1997》《1998》《1999》《2001》,唯独少了《2000》。那本唯一有慧婕照片的,是《1998》。她在照片中的笑容,就是我当初被吸引的那个模样。
2000年毕业了,浩宕决定不继续升学,而是直接工作赚钱。我则依照家人的期望,勉强考进了本地一所知名学院读电子工程。成绩不够好,学起来非常吃力。
我每天驾爸爸的车上课,条件是得送妈妈去市集做生意。有天早上回家途中看到慧婕步行上学,我就决定想办法赶回来载她去学校。后来知道她放学后还会去打工,有空时我会陪她搭公车去上班。她偶尔会叫我载她出去走走,说喜欢迷路,然后再想办法找回家的路。那时的我根本没想过,她可能是在借这些方式逃避内心的烦恼。
《愛在不同的平行線上》
接下来的两年,我浑浑噩噩地在学院混着。那时网络刚兴起,我就在网上认识了第一任女友。跟慧婕的见面少了,偶尔在夜市遇到,她还调侃我:“学会口花花了哦?是不是拍拖了?”我也老实回答:“嗯,是交了女朋友。”
恋爱初期当然不会再和其他女生联系。我初恋住在另一个城市,每个星期六我六点就出门搭火车去找她。这段感情维持了一年,直到她劈腿,理由是“新男友能常常陪在她身边”。
第一次失恋那天,我在回家的巴士上打电话给慧婕,告诉她我被甩了。或许有人会说,我在找备胎吧。
之后,为了忘记初恋,我开始第一份工作,也开始和慧婕重新联系。她会来我家,我教她电脑,我们又像以前那样出去兜风。我告诉自己,要学会珍惜慧婕。她也分享了不少她过往感情的故事。
直到有一天,我接到一个电话。电话那头是个男生,说:“不要再找慧婕了,她是我女朋友。”我对慧婕的感情反而更深,也许是因为当初我轻易选择了一个没见过面的女生,却没把握住真实存在的她。我坚持继续与她见面。
我们相处了三个月,直到有一天,她不告而别了。